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,众人眼前忽然一花,旋即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响起:“哈哈哈,今日倒是个好日子,我这小小淮水,竟一下子来了两位大神。”
红衣女子抬头看时,红衣女子抬头望去,只见来人身形魁梧,面容奇特,宛如白猿,塌鼻凸额,双目之中金光闪烁,透出一股凌厉之气。此人正是淮水之神无支祁,虽只是一名散神,却自有一股威严与霸气,令人不敢小觑。
“父亲!”奔云三兄弟见状,连忙上前相迎,脸上露出欣喜之色。
无支祁摆了摆手,目光扫过河洛,眼中闪烁的金芒微微收敛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河洛,你虽是河伯之子,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。带着你的人离开淮水,否则——”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冷了几分,“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河洛闻言,脸色微变,显然感受到了无支祁话中的威胁与决绝。他心中虽有不甘,一时却不不敢轻举妄动。他知道无支祁身手不凡,现在还有这个向着他们的红衣女子,况且他来这里闹事,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了,或许还会责备他。
思及此,他咬了咬牙,冷哼一声:“无支祁,今日之事我记下了,咱们后会有期!”说罢,带着手下一闪身离去了。
无支祁转身看向红衣女子,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:“这位姑娘,方才多谢你出手相助。不知姑娘是何来历,为何要插手此事?”
红衣女子敛去手中的长剑,向无支祁拱手微施了一礼:“还请水神借一步说话。”
无支祁略微犹豫了一下,虽然他对女子心存疑虑,不过想着这女子是帮着自己这方的,遂客气的说道:“那就请姑娘到我水府中一叙吧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红衣女子欣然道:“好啊,阿鼻也正好可以见识一番水神的府邸。”
奔云高兴的说道:“原来姐姐叫阿鼻,这名字真好听,我来替姐姐开路。”
说罢他立即念动辟水诀,并化出一条道路来。红衣女子望着他微微一笑,随即跟随着四人行进。
不多时他们即抵达无支祁的水府,无支祁将三个儿子支开,然后将对红衣女子请进了府中就坐。
“阿鼻姑娘,有什么事情请说。”
阿鼻微微一笑,直视着无支祁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傲然:“我乃是混沌魔神座下剑使之一,今日前来,是奉魔神之命,特来与水神商议一件大事。”
“混沌魔神?”无支祁眉头微皱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,“未曾领教。”
阿鼻道:“水神虽未见过我家主人,但应该见过黑暗荒域吧。那是开天辟地之后,残余的混沌与生命衍化形成的瘴气聚集之地,那是连天庭众神都无以为力的地方,只有任其慢慢衍化消散。而我家主人却能以其中混沌和瘴气为用,你可以想见到我家主人的神通和法力了吧?”
无支祁闻言,心中大为震动,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若是如你所言,你家主人确实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,法力无边了。但不知贵主人找我这区区淮水野神,却是为了何事?”
阿鼻轻笑了一声:“请问水神,你因何会自称野神?你和众多天神一样,也是诞生于这片天地之间的神祇,也以你的神力庇佑了一方人族,却因何被要被规定,不能享受人族自愿奉献于你的祭仪?”
无支祁神色微微一凝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他沉默片刻,缓缓说道:“天地有序,神道有规。我虽为淮水之神,但天庭律令在上,岂敢逾越?人族祭祀,自有其法度,非我所能强求。”
阿鼻听罢,嘴角微扬,眼中透出一抹深意:“水神此言差矣。天地初开之时,神与人共生于世之时,何来如此繁文缛节?如今的天庭律令,不过是后来者所定,束缚了众神与人的自由。”
无支祁眉头紧锁,心中波澜起伏。
他自淮水中诞生之后,就被河伯遣人来告知,河水之神公子无夷是这天下水域的正神,他必须臣服于他麾下,为他效力。
但他性喜自由,并不想听从于谁。在和河伯夫妻斗过一次之后,河伯知道他本领了得,倒也不敢再来强迫他,但不时会拿各种规矩前来敲打他一番。河伯的儿子们虽然知道他厉害,但倚仗着有天庭撑腰,也不时会前来淮水骚扰。
“不知你家主人究竟是有何打算?为何会选中了我?”无支祁问道,眸中闪过一缕思索之意。
阿鼻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神秘:“淮水之神,我家主人看中的正是你的不屈与自由之心。天庭的规矩束缚了众神,也束缚了人族。我家主人欲打破这束缚,还天地以自由。而你,正是我们需要的盟友。”
无支祁心中一动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。他虽不喜天庭的束缚,但也深知天庭的强大。若是贸然与混沌魔神结盟,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。
然而,阿鼻的话却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。他回想起自己诞生之初,淮水之畔的人族对他顶礼膜拜,自愿献上祭品,祈求风调雨顺。那时的他,心中充满了自豪与喜悦。然而,天庭的规矩却被冠以“野神”之名,被勒令不许享用人族最高规格的大祭。
“你家主人,想要我做什么?”无支祁沉声问道。
阿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水神只需在淮水之畔静待时机,待我家主人号令一出,你便与我等一同打破天庭的束缚,还天地以自由。届时,你不仅能重获人族的祭祀,更能成为这天地间真正的自由之神。”
“打破天庭的束缚……你们这是要与天庭为敌?”无支祁眸中金光流转,难掩惊诧之色。
“以我家主人化混沌为用的无上神通,还有你淮水水神的神通,难道还不足以登临天庭神位?水神难道不想踏入那光明无垢的上界,受万族供奉,享无上尊荣?”
无支祁眼中金芒微微闪烁。淮水的水声在他耳边轻轻流淌,窗外鱼群悠然游过,低语着他这些年来平静安定的生活。
然而,那“光明无垢的上界天庭”与“万族供奉的尊荣”却如同一缕诱人的光,悄然照进他沉寂已久的心底。他何尝不曾向往过那至高无上的神位?何尝不曾想过摆脱这淮水给他的无形束缚。
只是,天庭威严不可侵犯,若是贸然与之为敌,后果难料。更何况,他虽为淮水水神,却从未有过颠覆天地的野心。
他缓缓抬头,沉声说道:“此事……非同小可。容我再思量一番。”
阿鼻轻轻点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:“水神不必急于答复,我家主人深知此事关系重大,自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。不过,时机稍纵即逝,还望水神早做决断。”
无支祁点点头:“好,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。待我思量清楚,自会给你一个答复。”
阿鼻微微一笑,随即起身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阿鼻便不再叨扰水神清修。只是家主尚有两样礼物,特意嘱咐阿鼻亲手奉上,还望水神笑纳。”
话音落下,她右手轻抬,掌心骤然浮现出一枚晶光熠熠的符印。符印表面流光溢彩,隐约可见混沌之气在其间流转,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玄机与力量。
“此物名为混沌神印,乃是家主亲手炼制,蕴含混沌本源之力。若您有了决定,只需催动此印,便可与我主人直接沟通,天地无阻。此物另外还有一用,携带它便可不惧瘴毒,在混沌荒域中任意往来。”
紧接着,她左手轻抬,掌心缓缓浮现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。珠子表面光华流转,绚丽夺目,内里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明灭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能量波动。
“此珠名为星河本源珠,乃是家主参悟星河炼成,蕴含有星辰之力与天地本源,若将其炼化,修为便可突飞猛进。”
无支祁接过两物,心中震撼不已。他虽为淮水之神,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神物。他深吸了一口气:“阿鼻姑娘,这两件宝物实在太过贵重,我……”
阿鼻微微一笑,打断了他的话:“水神不必推辞,这两件宝物不过是主人对您的一点心意。若您愿意与我们合作,未来所得,远非这些可比。告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