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悄然而至。农场的麦田一片金黄，果园里的苹果也开始泛红。战斗的痕迹渐渐被抹去，新建的围墙比以前更加坚固。

这天早上，颜如玉正在医务室整理药品，林风急匆匆地跑来。

"出事了，"他说，"巡逻队在西边发现了一群难民，情况不太好。"

颜如玉立即收拾医疗包，跟着他往西门去。

路上，林风介绍情况："大约三十人，从北方逃难来的。有老人和孩子，很多人都病了。"

"感染者呢？"

"暂时没发现，但得小心。"

西门外，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蹲在地上。有的在咳嗽，有的抱着哭泣的孩子。陆战正在盘问他们的领头人。

"我们是从青山市来的，"那人说，"那里已经沦陷了。丧尸到处都是，活人比丧尸还可怕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有武装势力控制了物资，对普通人敲诈勒索。不给钱就得饿死。"他咳嗽几声，"我们实在活不下去，就往南逃。"

颜如玉检查了几个病人。主要是营养不良和感冒，还好没有感染症状。

"得救治，"她对陆战说，"但要做好隔离。"

陆战点头："让他们先在隔离区待几天。老规矩，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处理。"

难民被安置在农场边缘的临时帐篷。颜如玉和医疗队轮流值班，密切观察他们的状况。

第三天，一个老人出现发烧症状。

"不好，"查看体温后，颜如玉脸色凝重，"可能是被感染了。"

"我没事，"老人虚弱地说，"就是有点累..."

但他的体温越来越高，皮肤开始发黑。这是感染的典型症状。

按照规定，必须立即处决。但颜如玉犹豫了。

"再观察一天，"她说，"也许只是普通发烧。"

"太危险了，"陆战说，"一旦转化就来不及了。"

"求求你们，"老人的女儿哭着说，"我爸爸不会变成那样的！"

就在争论时，老人突然剧烈抽搐，眼睛变得血红。

"快退后！"陆战拔枪。

但已经晚了。老人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最近的人，一口咬在脖子上。鲜血喷涌而出。

混乱瞬间爆发。其他难民尖叫着四散奔逃。守卫开枪，但在人群中很难瞄准。

"封锁区域！"陆战大喊，"别让他们跑了！"

颜如玉拉着几个孩子往安全区跑。身后传来更多惨叫声。回头一看，又有两个人开始转化。

"该死，"陆战咬牙，"他们早就被感染了，只是症状还没显现。"

守卫不得不开枪射杀所有可疑的人。等事态平息时，隔离区已经血流成片。

"都怪我，"颜如玉自责地说，"如果早点处理..."

"不是你的错，"陆战说，"谁也想不到病毒会潜伏这么久。"

这件事给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。农场收紧了接纳难民的政策，增加了检查环节。

但更大的麻烦正在酝酿。

一天深夜，林风带回一个重要情报：北方的武装势力正在南下。

"他们占领了好几个城市，"林风说，"打着"新政府"的旗号，实际上就是一群强盗。"

"人数多少？"陆战问。

"据说有上千人，装备精良。一路上烧杀抢掠，无恶不作。"

杨老三皱眉："他们的目标是什么？"

"资源和人口，"林风说，"他们需要奴隶来干活，需要粮食来养军队。"

房间里陷入沉默。大家都明白：农场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目标。

"得想办法自保，"陆战说，"我们的人手和武器都不够。"

"军方呢？"颜如玉问，"他们不管吗？"

"军方已经收缩到几个大型安全区，顾不上外面了。"

正说着，外面传来哨声。又有一群难民到了。

这次是从东边来的，说是逃离"新政府"的统治。他们带来了更多消息。

"那些人简直是魔鬼，"一个中年妇女哭诉，"抢走我们的粮食，抓壮劳力去挖矿，反抗的人就地处决。"

"他们有特殊部队，"另一个人说，"据说是注射了某种药剂，力大无穷，不知疼痛。"

听到这里，林风和陆战对视一眼。这和之前新秩序组织的手段很像。

"新政府和新秩序有关系？"

"很可能，"林风说，"他们都在进行人体实验，都想控制这片区域。"

形势比想象的更严峻。农场必须未雨绸缪。

首先是加强防御。围墙加高加厚，增设铁丝网和电网。挖更多战壕，布置地雷。

其次是储备物资。趁着收获季节，抢收粮食。腌制肉类和蔬菜，以备长期对抗。

最重要的是训练人员。陆战和林风轮流指导居民使用武器，学习战术。就连妇女和少年也参与训练。

"要让每个人都能保护自己，"陆战说，"在末世里，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。"

颜如玉也参加训练。她学会了射击，学会了格斗。柔弱的外表下，渐渐显露出坚韧的性格。

一天训练结束后，她在靶场收拾弹壳。陆战走过来。

"进步很快，"他说。

"不够，"她摇头，"我还是太弱了。"

"记住，力量不只是身体上的。你救死扶伤的能力，同样重要。"

颜如玉抬头看他："你觉得我们能守住农场吗？"

"必须守住，"陆战说，"这里不只是避难所，更是希望。"

就在这时，瞭望塔响起警报。

"北面发现大量车辆！"

所有人立即进入战备状态。透过望远镜，能看到一支庞大的车队正在逼近。

"至少五十辆车，"林风报告，"重型武器，装甲车，还有运兵车。"

"他们来了，"陆战说，"新政府的先头部队。"

"这么快？"

"可能是来试探我们的实力。"陆战迅速部署，"启动一级战备，所有人就位！"

车队在距离农场一公里处停下。一辆吉普车开出来，车上插着"新政府"的旗帜。

"谈判？"杨老三问。

"谈判只是幌子，"陆战说，"他们是来确认我们的防御部署。"

果然，几个人从吉普车下来，举着白旗走近大门。

"我们是新政府的代表，"为首的人喊道，"想和你们谈谈。"

"谈什么？"陆战在围墙上问。

"合作。我们正在重建秩序，需要各方面的支持。只要你们加入我们，可以保留一定自治权。"

"加入你们？"杨老三冷笑，"当你们的奴隶吗？"

"这是和平方案，"对方说，"否则..."他指指后面的车队，"我们有的是办法。"

"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，"陆战说，"这里不欢迎强盗！"

对方脸色一沉："你们会后悔的。"

他们离开后，农场进入紧急状态。所有人都知道：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。

第二天，侦察兵报告：更多军队正在集结。

"他们是认真的，"林风说，"准备倾全力拿下农场。"

"能支援的力量呢？"

"附近的小据点都被摧毁了。最近的军方安全区在两百公里外。"

大家都明白：这次只能靠自己。

"我们有多少战斗人员？"陆战问。

"算上民兵，大约两百人。能用的武器不多，弹药更少。"

"对方可能有上千人，"林风说，"硬拼不是办法。"

"那就打游击，"陆战说，"消耗他们，拖延时间。"

连夜制定作战计划。农场周围布置了多重防线，设置了大量陷阱。重要物资转移到地下掩体。

第三天拂晓，战斗打响。

新政府的部队分三路进攻。重炮开路，装甲车掩护步兵推进。

农场的防线很快被突破。但每前进一步，都要付出惨重代价。地雷、诡雷、火箭筒，把进攻部队打得损失惨重。

"他们比想象的顽强，"新政府指挥官说，"调特种部队上！"

一群穿着特制装备的士兵出现。他们无视子弹，像野兽一样冲锋。

"果然是改造人，"林风说，"和新秩序的实验品一样。"

这些改造人给防守带来巨大压力。普通子弹对他们没用，必须打中要害才能杀死。

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。农场的外围防线全部失守，伤亡惨重。

"必须撤退了，"杨老三说，"再打下去会全军覆没。"

"不，"陆战说，"还有最后一招。"

他拿出一个金属箱子。里面是从新秩序基地缴获的生化武器。

"太危险了，"颜如玉说，"会伤及我们自己。"

"这是最后的选择，"陆战说，"等他们集中进攻时..."

夜幕降临，新政府部队准备总攻。

就在这时，天空传来轰鸣声。

"空袭！"有人大喊。

十几架武装直升机突然出现，投下照明弹。紧接着，火箭弹如雨点般落下。

"是军方的支援！"林风兴奋地说。

原来军方一直在监视局势。新政府咄咄逼人的扩张，已经威胁到安全区。这次他们终于出手了。

空袭持续了半小时，新政府的部队伤亡惨重，不得不撤退。

但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。这只是一场大战的开始。

"我们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，"陆战说，"这个冬天会很难熬。"

颜如玉看着满目疮痍的农场，心里却有一丝希望。

在这末世之中，有人在守护，有人在重建。只要不放弃希望，文明终将重现曙光。

第六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