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沦

我叫林飞，在一所垃圾大学读专科，就是想混个毕业证那种。
大一下学期的时候，我爸欠上赌债，离家出走躲避高利贷债主。
我妈为了挣钱，前段时间也累出病来躺在医院，现在还凑不上手术费。
所以我现在很缺钱。
只要不犯法，什么门路都想搞。
最近我听说隔壁班的刘阳突然有钱了，抽起了中华烟，还在朋友圈发了星巴克的照片装逼。
本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，但发生在他身上我就很惊讶。
这个穷屌平时都抽四块五的软黄山，怎么突然就一副暴发户的气息？
说真心话我很缺钱，秉着试一试的心态，就借着体育课问他在哪里挣钱。
刘阳递给了我一根中华烟，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操场四周，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：“簧片哥，我跟你说了，你不能告诉别人啊。”
簧片哥是我的外号，虽然很难听，但我已经习惯了。
我听得一头雾水，这货难不成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？
但即便如此，我还是催促道：“赶紧的吧，别磨叽了。”
刘阳这才压低声音说道：“想知道，晚上七点就在紫云街路口等我。”
我持续懵逼，不知道什么门路搞得这么神秘。
也没有多想，当晚我就去到了紫云街。
这里灯红酒绿的，到处都是KTV、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，晚上反而比白天热闹。
我和刘阳碰面的地方，是在一家女性娱乐场所门口。
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愣了，心说不会是不正当行业吧？
刘阳给我简单解释了一下，说这里其实是给女人提供虐与被虐服务的。
我惊呆了。
说真心话，我只在特殊影片看过这种桥段，没想到我们附近就有这么劲爆的“服务内容”。
我咬着牙，没有说话。
我要钱有急用，但这不是和践踏自己的尊严吗？
刘阳没有理会我，自顾说了下去：“这里按接待时间计费，一小时两百。要是遇到客户开心，给你三两千小费都有可能。”
两百一小时？
三两千小费？
我心头狠狠一跳，不可否认有些心动了。
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去试试看的时候，刘阳无所谓地说道：“反正工资和代价我都跟你说了，跪着挣钱，愿意来就来，不愿意拉倒。”
“反正你有每学期都有贫困助学金嘛，随你便。”
刘阳说他要去上班了，便走进了会所，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关于贫困助学金的那句话，彻底戳中了我的痛处。
我的助学金，被辅导员李晓芸那个贱人给取消了！
李晓芸看起来特别漂亮，整天穿个黑色丝袜，衬衣的纽扣还解开了三颗。
但可惜的是，这货有副蛇蝎心肠，对差生和贫困生都很差。
而我作为差生中的差生，更是对我冷眼相加，百般刁难。
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，就是上课看那种电影被她抓住了。
李晓芸非揪着不放，当着全班的面骂我是个废物，混吃等死、不学无术，活该当一辈子废物。
不仅如此，她还罚我到国旗下念检讨书，承认自己是废物、社会的败类。
我不答应，李晓芸还拿助学金的事情威胁我。
我可耻地屈服了。
这件事让我成为了笑柄，也是外号叫“簧片哥”的来源。
而更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事情，是那笔助学金，我并没有拿到。
综合成绩比较好的人反而拿到了，跟贫困与否压根没关系！
班上同学也就更看不起我了，觉得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，背地里各种骂我傻逼。
想到这里，我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，进去试试看吧！
我走进会所的时候，已经看不到刘阳的踪影了。
在前台接待那里，我紧张不安地说自己是来面试的。
前台顿时用很玩味的眼光看着我，然后叫来了人，带我到一个小会议室面试。
面试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，但看上去尖嘴猴腮的，让人不太舒服。
我主动向他伸出手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：“你好，我叫林飞，是来面试。”
他就像是没看到我伸手一样，根本不理会，坐到了我对面。
这让我在空中的手无处安放，很尴尬地收了回来。
这个时候面试人才说道：“我叫王靖宇，是这里的主管。”
“王主管好。”我笑呵呵地做着表面功夫，心里却骂开花了，装什么瘪犊子？
我以为要面试些什么，结果王靖宇就特么让我站起来，上下打量一下，点头“嗯”了一声：“没问题。”
我整个人都是懵的，根据他不耐烦的解释，才知道原来只是看一下身材。
因为不管是被虐还是虐人的女性，都不喜欢相应对象是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。
我一米七三，不算太高，但标准身材还是有的。
王靖宇直接开口道：“你就当M吧。”
其实我觉得蛮憋屈的，在平时生活里就被虐得很惨了，到这里还要被虐？
我决定争取一下，于是鼓足勇气说道：“王主管，我可以当S吗？”
王靖宇愣了，随后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，毫不给面子地说道：“一个穷屌丝，就只有挨虐的份，你爱做不做。”
我在桌子底下暗自攥紧了拳头，感觉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。
王靖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，讲了下薪资，随后问道：“还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我最终只能是松开了手，问出了一个顾虑：“那做这种事，不会被认出来吗？”
王靖宇不耐烦地回答道：“放心吧，反正客户和员工都戴着面具，没人认得出你。”
当天夜里，我就戴上了一个熊猫面具上岗，给我取了个别名叫“熊猫”。
嗯，除了我以外，还有八戒、猴子之类的。
我暗自猜测，也不知道刘阳在不在这里，都戴着面具我也看不出来。
不得不说，这里隐私保护还是做得很好。
我跟在八戒后面进了包房，里面都是跟我一样带着面具的男员工，这场面是我从来没见过的。
这个女客户的身材很好，前凸后翘的。她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和丝袜，踩着高跟鞋，比我都高出半个头，很有气场。
虽然有一张面具遮着看不到脸，但我总感觉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。
“哒、哒。”
这个女客户双手抱在胸前，踱步打量着我们，就像在挑选货物一样肆意。
我莫名地觉得紧张，毕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，有点轻微的发抖。
“哟，这个熊猫在发抖？”
尽管看不见这个女人的脸，但我总感觉她在笑：“就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