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歌眼里闪过一丝嘲意。

既然做了两个凤佩，那碎了一个又何必那么在意。

她压下情绪看向姜铭宇：“不小心失手打碎了。”

姜铭宇走近几步，一脸痛心：“碎了便碎了，你的手有没有受伤？”

“无碍。”苏清歌心中无波无澜，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应着。

觉察到她的冷漠，再闻着一室的酒气。

姜铭宇微微叹了几口气，在她额前落下一吻。

“好端端的怎么醉成这般模样……待会记得喝些醒酒汤再睡，不然明日你头疼，我又该心疼了。”

苏清歌眼里一片平静。

她没醉，甚至从未这般清醒。

真正醉的是姜铭宇，日日沉溺在自导自演的谎言中，将自己都骗了过去。

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的虚假之言，苏清歌顺从的喝完醒酒汤便上床休息了。

这一夜，一室寂静。

翌日醒来，姜铭宇照旧不见人影。

苏清歌刚用完早膳，宫女阿竹自外走入殿中。

“娘娘，殿外一个面生的太监送来的，说是故人之物。”

信封上淡淡的芙蓉花香涌进了苏清歌的鼻中。

她打开一看，女子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。

【苏清歌，皇后又怎样，他的身和心都不在你身上。】

【若不是你八字全阴，他定不会将你留在身边。】

【他是蛇，我亦是，你满足不了他身为蛇人的欲望，只有我才能和他身体契合，灵魂共舞。】苏清歌静静看了许久，一字一句似尖刺穿破她的胸膛，先是彻骨的痛，最后只剩下麻木。

她扯了扯嘴角，将宣纸原封不动装进了信封内。

不重要了，再过几日，自己便会离开。

以后她和姜铭宇便是两个永不相交的平行世界，再也不会重逢。

那时候，徐芷茵这个蛇女，想和姜铭宇这个蛇人如何身心共舞，都与她无关。

接连三天，姜铭宇没来坤宁宫，徐芷茵的书信却每日都没停歇。

有他们两人颠鸾倒凤的画像，有人身蛇尾的合而为一。

还有事无巨细地讲述她和姜铭宇十二时辰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
苏清歌一封也没有回应，只是默默收到一个木盒里。

待自己离开之时，这些书信将是揭开姜铭宇这个深情皇帝的最好礼物。

冰灯节前一日，徐芷茵又送来了一封信。

【明日冰灯节，姜铭宇会邀你出宫，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。】

“冰灯节吗……”苏清歌轻声呢喃了一句。

若不是她提醒，自己倒忘了那个男人曾答应带自己出宫。

苏清歌如往常一样准备将信收进木盒。

恰在此时，姜铭宇推门而入，裹携一室风雪。

“清歌，你在收什么？”

苏清歌折纸的手微微一顿，又面不改色的放了进去。

“给你准备的惊喜。”

“冰灯节过完便给你看。”

姜铭宇看着木盒离厚厚的一叠信，眼里生出几分期待：“那我便等着清歌的惊喜了。”

这一夜，姜铭宇留宿坤宁宫，早早睡了过去。

苏清歌却毫无睡意，静静看着脑海里跳动的金色数字。

【1天3小时12分44秒】

她侧头看了一眼酣睡的姜铭宇，微不可闻地喃喃低语。

“只有一天，就要和你说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