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米阳光三寸暖

“顾小姐，您检查结果出来了，是胃癌中期。”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，“还不算发现得太迟，如果现在做手术切除癌变部位，配合化疗，有五成以上治愈的几率。”
 “如果做治疗，需要多长时间？”
 “半年到一年，看个人情况。”
 顾沫盈闭了闭眼，如果要治疗，那她就要消失至少半年。
 还有，如果手术失败了，怎么办？
 滴——密码门锁一响，陆司宸回来了。
 今天可是他生日，顾沫盈立马收起失落的神情，扬起微笑，解开汤锅的盖子。
 “你回来了，吃饭吧。”
 香味扑鼻而来，可顾沫盈胃里却是一阵翻涌。
 “唔——”她捂着口鼻，冲进洗手间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 胃部缩紧，疼痛强烈，顾沫盈吐了整整五分钟，才缓过那股严重的恶心。
 她赶紧洗脸出去，挤出笑容，刚想道歉，眼前忽然一黑，她膝盖发软，直挺挺的摔倒在地。
 陆司宸的脚，就在她眼前。
 顾沫盈头晕恶心，一时没力气来。
 “顾沫盈，你演戏还没演够吗？”头顶上，响起陆司宸厌恶的声音，“怎么，才过半年，你又要演一次怀孕的戏吗？”
 半年前，顾沫盈意外怀孕。
 她原本很高兴，以为孩子可能成为她和陆司宸僵硬关系的转折点，但没想到陆司宸知道后，却只是强迫她打掉了孩子。
 “我没有，”顾沫盈低声道，“我这次没有怀孕……”
 而是得了胃癌。
 “没有就好，免得我又要带你去打胎，麻烦得要死。”
 顾沫盈咬着嘴唇，自己从地上爬起来。
 “吃饭吧，一会凉了，今天你生日我特地做了……”
 “不必了，我吃过了。”陆司宸看也没多看一眼满桌丰盛的晚餐，而是拿出一份文件，“离婚协议，签了。”
 顾沫盈抓紧手指，她扶着桌子，吃力的坐下。
 胃部还在阵阵发疼，她用尽力气忍耐着痛苦，盯着刺目的离婚协议，哑声问：“司宸，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，这三年，你有没有……”
 “这三年的每一天，”陆司宸不耐烦的打断她，“我都厌恶无比。顾沫盈，我真的受够了，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，你放过我，离婚吧。”
 顾沫盈闭上了眼。
 片刻后，顾沫盈睁开眼，睫毛低垂，脸色苍白。
 “好，我可以同意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 陆司宸皱了皱眉，像是被顾沫盈提条件的样子给恶心到了，他不耐烦地扔出一个字：“说。”
 “再陪我一周。”顾沫盈低声说，“这一周，我要你每天晚上，都回来陪陪我……”
 “呵。”陆司宸嘲讽的冷笑，他站起身，单手扯开领带。
 “怎么，我这半年没碰你，让你饥渴难耐了吗？”他抓起顾沫盈的手臂，粗鲁的一把将她摁在饭桌上。
 “七次就能离婚，那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 没有温柔，没有怜惜，只有陆司宸粗暴凶狠的发泄。
 顾沫盈抓紧手指，想要解释说她要的不是这个，而是最简单的陪伴。
 可她太疼了，疼到没力气发出声音。
 好不容易熬到一切结束。
 陆司宸毫无留恋，抽身而退，很快整理好衣服。
 “一次了。”他低眸，冰冷厌恶地瞧着狼狈趴在桌子上的女人，“还有六次，到时候，希望你说话算话。”
 说完这句，陆司宸头也不回，直接离开。
 哐当——大门被狠狠摔上。
 顾沫盈从桌子上滑坐在地上，胃部又涌来剧痛——哇。
 她吐出了一口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