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希怡幽幽叹了口气,叫了一声“姐”。
“你为什么偏偏挑我和阿渊马上要结婚的时候回来?”
“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幸福,非要故意捣乱,难道也想像害死沈阿姨一样害死我吗?”
听到她的话,众人七嘴八舌附和。
“草,这灾星真的心肠太歹毒了!”
“克死亲爸亲哥,现在连妹妹都不放过吗?”
白漪梦浑身发冷,颤抖着想说自己没有。
她没有害死亲人,更没有害死沈渊的妈妈。
可是,她不能说出口。
白漪梦和沈渊结婚前一周。
她突然看到了沈妈妈头上鲜红的死亡倒计时。
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天塌了。
白漪梦整日都跟在沈妈妈身边,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救人。
可当展馆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砸落,纵使白漪梦拼尽全力想把人推开,还是晚了一步。
当她颤着手掏出手机想找沈渊,沈父的电话先打了进来。
“阿渊出了车祸进抢救室了!”
手机滑落,摔进血泊里。
等白漪梦赶到医院,看见了沈渊头顶的死亡倒计时。
她发疯般抓着医生的胳膊,声泪俱下。
“用我的血和肾!我们大学体检过,全都匹配。”
“还需要什么,全部从我身上拿走好了!”
做完手术,沈渊依然昏迷。
白希怡却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。
“姐,你离开沈渊哥吧。”
白漪梦唇色惨白,忍不住咳嗽起来,牵扯起身上的手术伤口,痛的撕心裂肺。
“你真的是个灾星,大哥、爸爸还有沈阿姨都被你害死了,难道你还想害死沈渊吗?”
白漪梦慢慢捂住脸,闷声啜泣,连日的担心受怕,终于在此刻彻底崩溃。
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席卷全身,她是真的怕了。
如果没有她,沈渊或许会过的更加轻松幸福。
为了深爱的人,她决定离开。
白希怡得意一笑。
“姐姐放心,我会替你好好爱阿渊的。”
她转头告诉对沈渊,沈阿姨本可以躲开吊灯,是我把人推了过去。
沈渊红着眼睛叫她滚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?少来挑拨离间,我一个字都不会信!”
可是,白漪梦却直接承认了罪行。
沈渊彻底愣住了,他嗓音哽咽,忍着浑身伤痛挣扎着起来牵我的手。
“梦梦你别说胡话,你怎么可能害我妈呢?”
白漪梦甩开他的手,无情冷笑。
“我不过就是喝醉酒不小心和人上了床,被她抓到就威胁我要退婚。我装可怜那么多年,好不容易要嫁入豪门,怎么肯放弃?”
“吊灯掉下来的时候,我干脆推了一把送她上路。”
“谁知道她居然会把证据发给我妹妹,算我倒霉!”
白漪梦永远忘不了说完这些话后,沈渊的表情。
他双眼红的像是要滴出血,脸上的绝望、怒火、痛楚,像巨浪一样把人淹没。
白希怡坐在轮椅上,靠化妆把自己装扮的苍白虚弱。
“沈渊哥,看在我为你抽了半身血和一颗肾的情分上,绕了姐姐好吗?”
头顶传来的巨大刺痛,拉回了白漪梦的思绪。
有人拿了一瓶酒,狠狠砸在她脑袋上。
“怎么样?脑袋开花的滋味好受吗?”
“你也该尝尝沈阿姨受过的苦!”
白漪梦麻木地伸手去摸,整个掌心瞬间被血染红。
可是,那些人仍然不打算放过她。
“沈少大度希怡太善良,你这个卑鄙小人早该以死谢罪才对!”
“你冲他们磕99个响头,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道歉,赎完罪才能走。”
一瞬间,白漪梦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被人肆意霸凌欺辱的时候。
那时,是沈渊护着她,怜惜地为她擦拭污秽伤痕。
而现在,他端起一杯酒浅浅啜饮,冷酷地看着好戏。
白漪梦自嘲一笑。
是啊,沈渊早就恨死了自己,看到她这么落魄倒霉,只会觉得痛快吧。
她怎么会犯傻,奢望对方能像从前那样,温柔扶起自己揽入怀里安慰呢。
白漪梦慢慢弯下腰:“对不起……”
每磕一下,眼前都是白希怡那双镶满钻的精致高跟鞋。
“你哑巴了?快说自己是贱人,是灾星啊!”
额头已经被酒瓶碎片扎得皮破血流,可身上的伤痛,远比不上白漪梦心里的屈辱绝望。
“够了!”
沈渊一把拽起白漪梦拉进包厢休息室,把人狠狠扔在床上。
黑暗里,他的眸光散发冷意,却又闪烁着隐隐的期待。
“白漪梦!当初是你头也不回把我丢了,现在为什么又出现?”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后悔了?”
白漪梦愣了几秒,故意扬起轻佻的笑容。
“因为我又缺钱了啊,外面哪比得上京市人傻钱多。”
“谁知道会那么倒霉,第一天就遇上你。”
这句话果然深深刺痛了沈渊,抽出一叠钱暴怒地摔在白漪梦脸上。
“呵,我差点忘了,你最会装可怜卖惨。只要有钱赚,随便让人侮辱糟蹋也没事对吗?”
钱的尖角刮过额头伤口,瞬间被血侵染,白漪梦的心也沉到了谷底。
那些骗人的话,明明就是她为了离开自己编的,可现在被沈渊说出来却依然让她痛到心口一窒,好想放声大哭一场。
“既然你那么贱,不如每天晚上来伺候我,我出手比他们大方!”
直到跟着沈渊回到别墅,白漪梦才知道“伺候”是什么意思。
亲手为他整理床,铺好玫瑰,从避孕套里选出妹妹最喜欢的口味。
“你就站在门外,随时端茶倒水打扫。”
白希怡娇羞地捶打他肩膀,说让姐姐做这些事,会不会不太好。
沈渊冷笑,眼神死死盯着白漪梦的脸,似乎想要看透什么。
“我给了钱的,当然可以随便使唤她。白漪梦,是不是?”
白漪梦贴着墙站好,点了点头。
“通宵的话,钱要加倍。”
沈渊的脸色顿时黑沉如水,狠狠甩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