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,月色如水,洒在庭院中,杜汐梦独自一人坐在窗前,静静地等待着秦宜禄归来。可直到黎明的曙光悄悄爬上了窗棂,秦宜禄的身影都未曾出现。
翌日清晨,晨曦初上,柔和的阳光洒在庭院里,杜汐梦静静地站在庭院中,微风轻轻拂过,她下意识地指尖拂过衣袖,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历经沧桑、看透一切的平静,仿佛一夜之间,她已经对这段感情彻底绝望。
“这世间的誓言,终究就像那一阵风,说散就散,了无痕迹。” 她轻声呢喃着,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无奈。
寒冬时节,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,宛如一片片洁白的羽毛,轻轻地洒落在秦府的练武场上。杜汐梦与李容尘在这冰天雪地中比剑交锋,两人的身影在剑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灵动。那一道道寒光闪烁,仿佛是她们内心深处压抑的情感在肆意宣泄。
“你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,我是真的比不上你了。” 杜汐梦微微喘息着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语气却异常淡然,仿佛输赢对她来说,已经不再重要。
李容尘缓缓收剑,看着杜汐梦那故作坚强的模样,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她心里十分清楚,秦宜禄与杜汐梦之间的感情裂痕,已经越来越深,深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。
就在这时,一名侍女神色慌张,脚步匆匆地赶来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夫人,将军请您去大厅议事。”
杜汐梦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,深吸一口气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。一进大厅,便看见秦宜禄全身披甲,手持长剑,神色平静得有些冷漠,那疏远的态度,就好像他们是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。
“我奉吕将军之命,前往淮南求援。” 他的语气平淡而客套,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杜汐梦的眸光微微颤抖了一下,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酸涩。她沉默了片刻,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,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:“将军保重,一路平安。”
谁也没有想到,这看似平常的一次分别,竟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生死诀别。
一个月后,秦府收到了一封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休书。
“袁术赏识秦宜禄之才,赐汉室宗女为妻,秦宜禄不敢违抗,特遣人送休书至小沛,从此与杜氏恩断义绝。”
那一个个冰冷的字迹,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狠狠地刺进了杜汐梦的心里,彻底斩断了他们八年的夫妻情分。
杜汐梦的指尖微微颤抖着,她死死地盯着那封休书,仿佛要把它看穿。突然,她仰起头,放声大笑起来。那笑声凄凉而悲怆,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回荡,就像寒风中一根孤独摇曳的枯枝,脆弱却又无比倔强,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与嘲讽。
李容尘见状,急忙上前,一把扶住她,焦急地说道:“汐梦,你冷静些!千万不要吓我。”
杜汐梦缓缓收敛了笑意,眼神中一片死寂,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彻底熄灭。
“他如今弃我如敝履,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全然不顾。” 她低声呢喃着,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,“原来那些曾经的誓言,不过是一场可笑的笑话。”
两日后,吕布派遣使者来到秦府,声称是为了确保秦府家眷的安全,要她们即刻随军前往下邳。
李容尘一听,顿时怒目圆睁,气愤地说道:“吕布狼子野心,路人皆知。汐梦,我们绝对不能去!这明摆着就是他的阴谋,一旦去了下邳,我们就如同羊入虎口,只能任人宰割。”
杜汐梦冷冷地笑了笑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。她的目光沉稳得如同寒潭,深不见底。
“逃,是根本逃不掉的。既然不能单纯地求生,那便求变。”
她缓缓转过身,紧紧地盯着李容尘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容尘,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?”
李容尘毫不犹豫地迎上她坚定的目光,重重地点了点头,语气斩钉截铁:“我誓死相随,绝不负你!”
棋局已然落子,她们再也不愿成为任人摆布的可怜棋子,而是要在这混乱不堪、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,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,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,掌控自己的命运!
寒风中似有一个声音在说:“走下去。”